前後相差不到40天,一連兩起特大交通慘案,足以讓地球村的村民尤其是東亞人民目瞪口獃。4月15日,在馬航失聯客機搜救工作遲遲未獲進展的同時,輿論的焦點被一艘在韓國海域沉沒的“歲月(SEWO L)”號客輪所吸引。截至北京時間4月19日10時,這艘載有477人的6825噸海輪的沉沒,已經造成30人遇難272人失蹤的慘劇,其中包括來自韓國檀園高中學生324名、教師14名,以及至少4名中國公民。
  歲月號客輪沉沒後30分鐘,接到求救信息的韓國軍方就已經抵達事故現場。這起在全球媒體註視下的救援行動,原本被認為將獲得一個良好結局。但最終的結果告訴我們,事故已釀成韓國近年來的最大一次海難。救援的急轉直下著實令人錯愕,而伴隨著救援黃金72小時的遠去,失事客輪上乘客的生還希望幾近於零。
  有關此次事故的原因,最終的定論遠未出爐,有消息指稱客輪發生了觸礁,但率先逃生的船長堅稱沒有觸礁,具體原因還需等待調查。不過,從初步的調查結論來看,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,那就是客輪在航行途中突然改變航向,導致船載貨物移位而發生傾斜沉沒。據悉,歲月號客輪除了載有400多名乘客和船員之外,還裝有180輛汽車;該噸級客輪的汽車核載量為150輛,顯然,歲月號存在超載情況。
  到目前為止,搶先逃生的船長和相關船員雖然已經被批捕,但在為何會發生航向變更的問題上,還未有準確消息傳出。負責此次航行的歲月號船長為代理之職,對航線並不熟悉,但即便要更改航線,按照國際海事組織的《國際安全管理ISM規則》,應該要做兩件重要的事情:更新航行計劃與海圖。此次航行的船長李準錫究竟有無更新航行計劃與海圖,結論尚不知曉,但從事發之後胡亂指揮以及率先逃跑的行為來看,其行為已經非常惡劣。
  一種普遍的觀點認為,本次海難之所以規模如此巨大,主要原因並不在於海輪遇險,而在於事發後船長的處置極為不當。事實上,從事發後船長的應急表現來看,船長要求所有乘客原地待命,而船長和部分船員自己卻搶奪了救生船,其行為可謂荒誕至極,令人震驚。要知道,遇到突發情況,讓乘客尤其是女性、老人、孩子優先使用救生筏是海事救援的基本規則,但船長的糟糕表現徹底擊穿了這一底線。無獨有偶,2010年韓國“天安”號警戒艇遭遇船尾爆炸事故,作為軍人的船長也曾搶先棄船逃生。兩起事件或許表明,遇事之後船長的責任感培訓業已成為一個大問題。
  當然,此次海難從爆發到最後沉沒經歷了長達3小時的時間,為何乘客自救完全無效果?其原因恐怕與大部分乘客是學生有關。一方面,學生們缺乏基本的海上自救知識,另一方面,也可能因為學生紀律性較強,對船長的錯誤命令過於信任。這樣的原因當然不成為主要依據,但值得指出的是,這樣一次大災難的發生,必然是建立在多項錯誤、失誤的累加基礎之上的,任何一方面的因素都有必要納入探究。
  興許,在歲月號超載、臨時更改航向、船長指揮混亂、發送救援信號時捨近求遠,以及乘客未及時展開自救等等諸多因素中,但凡有一個失誤(錯誤)得以避免,遇難和失蹤的人數都會大大降低。這樣論述並非要刻意遮蔽船長本人的不負責任,只是想要說明,避免致命的悲劇依賴多個環節,在每一個環節都盡可能地做好,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  正是基於這樣的反思起點,歲月號客輪的失事及救援過程,理當作為一個重要的事故案例被探究、被反思,並爭取能夠從中汲取教訓,從而形成對海事航行規範的重要補充。就此而言,這不僅是韓國政府的職責,也是全球民眾的共同企望。  (原標題:[社論]致命的沉沒:何以規避荒誕的人禍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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